8月13日,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表示,當前要積極貫徹國務院關于房地產市場調控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堅決抑制投機炒作等不合理需求,增加住房有效供給,鞏固調控的初步成果,保持房地產市場和經濟的長期平穩發展。8月21日,李克強副總理在加快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設工作座談會上再次強調了同樣的內容。8天之內,李副總理兩次要求堅決抑制房產投機炒作,說明房地產調控不存在松動的可能。
但房地產調控政策不松動是一回事,不松動的調控政策能否起到作用是另一回事。7月份中國房地產價格與成交量止跌回穩,這與4月份出臺房市調控政策以來認為房市將在一季度之后出現拐點、下半年出現下跌的預期相去甚遠。這個消息無疑是給原本僵持的房市吹了一個暖春的信號,房地產商在度過了最初的資金緊張期之后已經重新站穩腳跟,而買房者等待的耐心正在一天天被消磨掉。
在房市上糾纏的問題,多到讓人們已經忘記了基本的經濟學原理,比如供需平衡,多數分析并不著重在房市的供給方、需求方身上,而是糾纏于房市與城市化進程、空置房的統計、土地財政之于地方政府的重要性,以及控制房價與社會維穩的博弈邊界這些與房市本身無關的問題。固然,無論從民眾關心的話題還是從政府制定政策的綜合考慮來說,房市牽扯到的問題遠不只是房市本身。但現在的問題在于,如果要真正解決問題,還是得先從房市本身進行分析,而當前房市成為社會問題之后已經導致各方力量七嘴八舌,無論哪個行業的人,無論是政府首腦還是房產大亨還是各種“磚家”,都能出來說幾句。
“誰都能說”指的不是紙面上的話語權,媒體人自身的搖旗吶喊看上去代表了社會多數人的聲音,但在真槍實彈的房市博弈中起不到多大作用。話語權掌握在真正的掌權者手上,掌握在房市衍生出的龐大利益團體手中。而現在,這個團體往好處說叫做學會爭取自己的利益,往壞處說,就是已經形成游說同盟,這個同盟足以影響到高層決策。與國外商業集團組成的游說同盟不同,這個游說同盟具有強大的排他性,因為他們的力量太大,而異見者的力量太小,或者根本沒人聽。更可怕的是,一旦利益集團游說不成功,他們也無需害怕,因為這個利益集團已經尾大不掉,他們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去對抗中央政令。我們看到,在房市政策上,利益團體對國家政策已經不只是稍稍影響那么簡單,政府明文出臺政策,高層多次強調要打擊房市,但政策推行下去,卻遭到了圍繞著房市的地方利益集團的抵抗,形成現在的局面。
不少地方利益團體以堂而皇之的理由干涉房市政策,他們總把房市扯到城市化進程、社會穩定上來,似乎是從大局出發,從人民的福利出發,實質上往往是算計著自己的那些利益。中國房市問題的解決應該交給經濟學家,不能由那些游戲內部的人說了算。而在推行政策的時候,政府應當有堅定的信念,要強硬一點,將利益集團的掣肘拋開,嚴肅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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