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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豬肉大漲，可以用“漲瘋了”來形容之。據《人民日報》報道，有的地方豬肉價最貴的已經賣到每斤12元。同時，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香蕉價暴跌的新聞。也是《人民日報》的報道，海南徐聞縣龍塘鎮目前最好的香蕉每公斤僅售0.4元。差一點的，每斤價格只能賣上3分錢。農產品價格如此暴漲暴跌，如同冰火兩重天，很難不讓當事人隨之打擺子。透過這種表面現象，則可以看出，其背后的根本原因不完全是市場的無情，而是政府責任的缺失。
隨著市場化的逐步推進，“市場說話”的力度越來越大，因此“X賤傷農”的悲劇也在不斷重演。這一次輪到香蕉了。雖然此次香蕉價格暴跌，有人歸之于“香蕉SARS”謠言的傳播與影響，但如果我們只要細加分析，就會發現，罪魁禍首并不在此。當然，這則謠言對香蕉的影響是有的，但還不至于讓當地香蕉暴跌至幾乎白送都沒人要的地步。如果一個產業如此脆弱，一個小小的謠言就足以讓其致命，恐怕就不僅僅是“危機公關”應對能力有限的問題，而是這個產業本身具有的弱點和不足，謠言只不過是壓倒它的最后一根“稻草”。“去年徐聞的青椒、前幾年的菠蘿豐收之后丟在地上都沒人要，這些代價太大了，香蕉產業應從中吸取教訓。”可惜的是，當地政府并沒有從中吸取教訓，才導致今年香蕉豐收后卻要遭如此困境。這個結局足以說明，當地政府在為農民提供必要的政策、信息等公共服務方面，是嚴重失職的。搞好了“政府收獲政績”，搞不好“農民收獲損失”。
如果說香蕉的暴跌還有偶然因素的話，比如謠言、偏僻一隅的徐聞運力不足等等，但生豬價格狂漲，以及因之帶來的一系列聯動則是必然的。豬肉價格暴漲的原因有很多，生豬收購價格看漲很大原因是養豬戶感覺養豬風險大，補欄積極性不高所致。豬肉漲價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飼料漲價，飼料價格又與糧食價格直接相關，目前的豬肉漲價其實是去年底糧食漲價的“余波未平”。盡管豬肉價格上漲之后，各地都迅速采取了一系列的平抑措施，但如此暴漲還是會讓老百姓“提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如果政府對此具有預見性，及早預警并輔之于相應的措施，就不會產生如此嚴重的后果了——因肉價上漲而帶來的上下游連鎖價格反應，目前還沒有準確評估，但可以確定，影響不可小覷。
從豬肉和香蕉的冰火兩重天，政府有關部門需要深刻反思。一是在宏觀調控方面，有沒有盡到責任。市場調控雖然是一種主要方式，但政府在事關國計民生、在與人民生活息息相關的領域，卻不能完全讓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來調節，否則，就肯定會造成豬肉、香蕉這樣的價格大幅度波動，從而給社會造成嚴重的沖擊。二是在信息服務方面存在不足。以豬肉為例，如果有關部門能夠根據市場的反應，準確了解供應不足的情況，并向社會公布，恐怕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三是及時預警方面，政府部門也需要深刻檢討。徐聞已經連續出現豐收成災的惡果，有關部門沒有向蕉農提供必要的信息服務和預警。在豬肉供應方面，也是如此，如果及早進行預警，及時調備豬肉平抑，恐怕也不會釀成這樣的風波。
農產品價格的暴漲暴跌，原因有很多，但政府部門的缺位和失職，則是需要深刻反思并加以改進的，否則，這樣的暴漲暴跌還會連續不斷，只不過，今天是豬肉香蕉，明天可能是雞蛋、番茄罷了。這樣的學費，不能再重復地付了。
（作者系南京政治學院新聞系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