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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９歲的李華，倒在了講臺上再也沒有起來。也許稱不上是英年，但她卻有著３０多年的教齡；也許算不得出類拔萃，但她卻有著良好的師德與口碑。發生在鹽城東臺市的這起悲劇足以讓我們警示。其實，從全國來看，類似的事件并不鮮見。教師工作壓力大、勞動強度高是不爭的事實，由此產生“過勞死”的意外，李華并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李華的離去，給我的思考是多方位的。筆者以為，關注教師壓力，比關注工傷認定更有意義。
對于女教師李華的“突然暈倒后死亡”，有關專家為其作了工傷鑒定并認定為不是工傷。這是有法律依據的。平心而論，筆者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只是我在想，女教師為什么會突然倒下然后離去？我們尚無法確定女教師真正的死因，但勞動強度大是一個重要因素。
有調查顯示，因為長期超負荷工作，體力過度透支，廣東省高校教師有２０％處于各種疾病狀態，約７０％處于亞健康狀態，其中１／３為重度亞健康。武漢高校教師亞健康“經常出現”與“偶爾出現”的頻率合計達６４．３％。云南省的一份調查顯示，有３１．５％的教師感到壓力來自繁重的教學工作，有１９．５％的教師覺得科研任務重。中國社科院發布的《２００６年人才藍皮書》指出，如果不改變工作時間過長、心理壓力過大、存在精疲力竭的亞健康狀態，七成人將走在“過勞死”邊緣，隨時可能因為積重難返突然引發身體內潛藏的疾病而喪命。
教師負擔過重、長期處于“亞健康”已為社會所關注。問題是，即便包括教師自己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似乎他們的工作狀態并沒有得到改變。那么是誰制造了教師“危險”的生存空間？就類似東臺女教師李華的意外而言，繁重的教學任務和學生升學的壓力往往讓畢業班的老師處于拼命狀態。多數不是老師自己愿意這么不顧身體地去玩命工作，而是別人都這么做，逼得自己不得不這樣做，否則就會被學校甚至學生淘汰。至少在現行教育體制下，升學率是衡量一所學校一個教師教學質量的絕對標準。你要證明自己比別人水平高，好，拿出你學生的成績來。你要讓自己教的學生普遍有一個好成績，你就必須加倍的努力，必須多花心思，多付出。尤其是有責任心和愛心的老師，看著家長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有好成績不惜花錢走后門上了自己的班，自己沒有理由不玩命。再者，學校的考核，職稱的評定，哪樣不是將教學成績當作首要依據？
從這些方面來看，造成教師壓力的不是哪個人，也不是哪所學校，而是我們的教育制度本身。因此，改變教師生存狀態的根本途徑就是改變現行的以分數為主要依據的教育制度。這種升學入校模式不改變，我們呼吁減輕教師壓力減輕教師負擔，只會是一句沒有任何意義的空話，讓老師遠離“過勞死”只會是紙上談兵。
李華沒有被認定為工傷，并不能否定她在教育崗位上出色盡職的表現，也無法改變她倒在講臺上這個事實。她是中國千千萬萬好教師的一個代表。筆者希望，我們的人民教師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遠離“亞健康”，遠離“過勞死”，更希望中國的教育改革來得更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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