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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轉型中的中國經濟 　　把造成危機的最有能力承受經濟危機的億萬富翁作為救市的救助目標，卻把危機的受害者、最無能力承受經濟危機的平民排除在救助之外，這就是美國救市的實際情況。 　　對于這種情況，把社會底層的人“排除在救市計劃之外既不明智也不公平。但對于那些處在危機最底層的房主，美國國會和政府還從未在任何場合表現出像救助處于危機最上層的金融家時所表現出的那種緊迫感。”布什執政時期如此，新上任的奧巴馬對此也沒有什么新的作為。 　　筆者認為，美國政府若能首先給處于社會底層的、因為危機生活更加困難的億萬勞動人民以8500億美元的救助，使他們的購買力、支付力提高，這樣既減少房屋、汽車等商品的過剩，提高企業開工率，使包括房地產市場、汽車市場等的整個市場的經濟狀況有所復蘇；又能提高還貸率，使金融業的壞賬減少，減輕危機，并能阻止經濟衰退。 　　美國政府試圖用數千億美元解決流動性危機問題，而實際情況是華爾街面臨的不是流動性問題，而是這些投資銀行是否還具備償付能力的問題，這些不負責任的經濟巨人就能得到了嗎？ 　　有國際“大忽悠”美譽的吉姆?羅杰斯曾說，此次美國遇到的危機之嚴重，多數美國人在有生之年不會看到它的結束，這種說法有一定的正確性。羅杰斯認為，美國的制度沒有未來。 　　前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也說，這是1929年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危機，是百年一遇的危機。而對于引發這場危機，格林斯潘難辭其咎。退休前他還說，美國經濟基本面不錯，需要投放更多貨幣，即增加所謂“流動性”，結果引發了嚴重的高科技泡沫，隨后，就發生了今天的金融危機。 　　總之，經濟危機或許最終將美國人帶向這樣的目的地，有可能讓美國重新回到健全貨幣和政府干預軌道上來，并實現可行性經濟的重建。 　　通過自由競爭，形成資源的合理配置，推動經濟發展，然后占有更豐富的資源和資本，進而達到奴役其他國家的目的。這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嗎？美元危機了，也就失去了通往奴役他國的道路的通行證，美元法定貨幣的地位一旦喪失，美國也就失去了世界經濟霸主的權杖。道理非常簡單，富不過三代，對于任何人、任何國家來說，通往奴役的道路都不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健全貨幣和有限政府干預的軌道就是醫治金融大危機的良方嗎？這種模式還能重新復制嗎？而事實是：美國不正是在這種軌道上陷入危機之中的嗎？在過去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內，美國人在這條道路上已經實現了他們的光榮與夢想。而現在他們面臨著制造能力和生產規模下降、產業空泛化而引起的資產價格飆升、虛擬資本泡沫破裂等嚴重經濟問題，緊隨其后的就是能源、黃金和一些大宗商品的價格上漲，經濟衰退特征明顯，滯脹局勢加劇，經濟蕭條接踵而至。 　　我所理解的商人和企業家的區別，大概在于商人注重的是利益的最大化，而企業家除了考慮利益，還要考慮社會效益——在浙江這樣的文化大省，連當商人都要以當有文化、有覺悟、懂“三個代表”的儒商為榮，“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思想，對商人也有著很深的影響。 　　即使如此，在這些儒商中，馬云仍然是格局最大的一個。有關格局馬云最喜歡說的段子是他20世紀在外經貿部、在“體系內”工作的經歷：“在這之前，我只是杭州的小商人。為國家工作，我知道了國家未來的發展方向，學會了從宏觀上思考問題，我不再是井底之蛙。” 　　但這是馬云的自謙之詞。馬云可不是沒什么格局的“小商人”，早在20世紀80年代讀書的時候，馬云就擔任了杭州市學聯主席，對于一個二流高校的學生來說，這是個奇跡。 　　如果我們再繼續深挖下去就會發現，中華全國學生聯合會是由團中央具體負責指導的中國高等學校學生會、研究生會和中等學校學生會的聯合組織，是副部級單位。如果按體系內的算法數下來，杭州市的學聯怎么說也有副處的級別，雖然學聯的主席和級別不掛鉤，但馬云如果順著這條路進入仕途，會不會成為一方大員呢？還真不好說。這樣的道路更符合當時那個時代的價值評判，或許也更符合馬云現在的格局。 　　馬云最后沒有在這條路上繼續下去，我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但我們看到的是，今天馬云迂回地、從一個商人或者企業家的角度來“兼濟天下”，或許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他當年的理想。 　　研究阿里巴巴，或許不能將馬云僅僅當做一個口才很好的人或者一個充滿激情的人，又或者當做中國最大的電子商務公司的老板，而是要了解馬云腦子里在想什么，去了解是什么樣的理想值得馬云去做這一切。 　　有什么樣的胸懷自然會吹什么樣格局的“牛皮”，從創辦阿里巴巴第一天起，馬云就不斷地吹著各種各樣的“牛皮”。不過，也許是因為中國互聯網第一浪中大家都口無遮攔、吹牛成性；也許是因為馬云身在杭州，盡管“牛皮”吹得比天大也沒人搭理他；也許是因為2001年互聯網泡沫破滅后投資商給了馬云足夠的壓力。總之，馬云的“牛皮”雖然有被質疑（比如福布斯給予的阿里巴巴的那個榮譽曾經被《北京青年報》質疑），但總的來說也沒有被吹破。 　　“人家青春發育期，殿下要體諒……這個呢？天庭飽滿，下頜柔滑，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 　　“哼，嘴巴都快豁到耳根子了！” 　　“嘴大有什么不好，嘴大吃四方……哦，這個好，鵝蛋臉柳葉眉，美人尖丹鳳眼，標準的大家閨秀。” 　　“喂！我說你干嗎老挑雙下巴？！對瓜子臉有意見嗎？！” 　　“……豈敢豈敢，奴婢只是對錐子臉有意見……啊，有了！這位殿下肯定喜歡，尖尖的下巴我見尤憐，若水的雙眼秋波蕩漾，如此絕色佳人，實乃是百年難得一見……” 　　“喂！杜春嬌！！你從哪里看出這綠豆眼里秋波蕩漾了？！” 　　“……奴婢只是稍微渲染了一下嘛。” 　　兩人接連討論了十來幅美人圖，沒有一個是邵義滿意的。清喬長嘆一聲，頹然放棄。 　　“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殿下一直帶著偏見去看，再美的人也成丑八怪了。” 　　“也不能這么說，畫冊里還是有美女的。”邵義用手指將畫冊勾起，臉上掛著慵懶的笑，“比如杜丞相的千金，杜若云小姐。” 　　“啊--是嗎？”清喬打個呵欠，懶洋洋地靠在臥榻上，“宰相之女，這身份多配！別選了就她吧，殿下趕緊派人提親去啊！” 　　“可惜……她另有喜歡的人。”邵義微微一笑，也順勢倒在臥榻上。 　　“咦？莫非世上還有比殿下您更有魅力的人？不會吧！”清喬一邊狗腿尖叫，一邊心想這名字怎么聽著耳熟啊？ 　　“她喜歡的是我玉九叔。”邵義斜她一眼，不屑挑眉，“他倆自幼青梅竹馬，杜若云也是唯一一個能與玉九叔以兄妹相稱的女子。” 　　清喬只覺得胸中一抽，周圍空氣凝滯了。 　　“雖說后來玉九叔向顧尚書的千金提了親，但是杜若云一直沒有放棄，癡心等著玉九叔回頭……如今顧氏千金重病去遠鄉休養，她心中自然重燃希望。” 　　邵義翻開畫冊，饒有興致指向一幅畫。 　　“所以她的人像畫才這樣丑陋，應該是故意不想做太子妃吧！” 　　清喬探頭一看，發現畫中人確實姿色平庸，毫無吸引人的地方。 　　她終于想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在京城繡房里和這個杜若云見過一面。那時她對自己很不滿，似乎還說了不少些帶刺的話。（參見第六章） 　　“--這故事很好玩呢！我倒想看看玉九叔最后會選哪個？是顧家那個又病又丑的大肉球呢，還是天仙一般癡心的杜姑娘？” 　　邵義盯著畫，忍俊不禁，高高揚起嘴角。 　　清喬禁不住臉上黑線三條。 　　是的，這位小太子到目前都還不知道，她就是顧清喬。 　　一個月前的西陵山下，邵義帶著浩浩蕩蕩的御林軍前來截她。 　　當時她睹見馬車里的金色袈裟，仿佛置身于永不融化的冰窟里，黑暗，害怕--她以為一切都完了。 　　當然也要看到，中國這幾年的消費者物價指數上漲，基本上都是由食品價格上漲所帶動的。有關研究機構數據表明，我國的食品價格與芝加哥期貨交易所的糧食期貨價格的變化基本上同步。這背后的邏輯是：美聯儲一“超發貨幣”，美國的貨幣政策一“寬松”，美元就貶值，芝加哥期貨市場的糧食價格和國際大宗商品期貨價格就隨之上升，中國作為糧食、石油的進口國，消費者物價指數就接著“抬頭”。 　　最近，美聯儲主席伯南克一再表示，到2014年底，美聯儲的基準利率還將維持在0%~0.25%左右不變。相對歐洲國家，美國經濟的基本面要好得多，下半年之后，美國經濟恢復的趨勢可能會顯得更好一點。如果美聯儲不再推出QE3的量化寬松政策，美國經濟開始復蘇，美元走強，國際糧食價格、大宗商品價格就會回落，中國消費者物價指數上漲的壓力隨之也就會減小。 　　記者：同樣面對經濟危機，美國、歐元區、日本等世界主要的經濟體都實行寬松的貨幣政策，反觀中國，是如此迥異于世界主要經濟體，對此您怎么看？ 　　韋森：我曾經對近幾年決策層頻繁地動用貨幣政策提出了一些自己的不同看法。2007年以來，決策層的貨幣政策頻繁應用，且常來個180度的“大轉向”。現在看來，央行貨幣政策的第四次180度的大轉向或將到來。一國經濟的運行，三四年里就來了4次180度的大轉向，一會兒服“安眠藥”，一會兒打“興奮劑”，這在人類社會歷史上，可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是在“熨平”經濟周期，還是在人為制造經濟周期？這樣頻繁且多變的宏觀調控政策轉向，會把好端端的經濟折騰出毛病來的！記得去年，周小川行長曾在上海講，美國政府和美聯儲也在做“宏觀調控”，也一直用貨幣政策刺激經濟復蘇。這當然沒錯。但是，要看到，美國政府和美聯儲的宏觀經濟政策，與中國大不一樣。從2001年美國經濟幾個年級出現輕微下滑，格林斯潘所掌管的美聯儲一連降了十多次利率，一直到2007~2008年的全球金融風暴，大致是朝著一個方向“調”的。伯南克自2005年下半年接掌美聯儲的帥印后，中間經歷了2007年爆發的全球金融風暴和2008~2009年的經濟大衰退，之后美聯儲維持量化寬松政策和低利率政策一直到現在。他最近還在強調到2014年年底，美聯儲的基準利率將維持在0~0.25%不變。這說明美國在最近10年里，貨幣政策將保持一個方向去“調”。 　　再看我們呢？五六年里發生了4次“貨幣政策調控”的180度大轉向：2007年中到2008年6月，6次升息，12次提高商業銀行法定準備金率，還要對貸款“窗口指導”，靠行政命令讓各商業銀行縮減貸款。2008年下半年看到我國宏觀經濟增速下滑了，央行曾4次降息，并鼓勵商業銀行拼命放貸，3年期間，貸款放了20多萬億元快到30萬億了，超過2011年我國國內生產總值的一半。從2010年1月15日到2011年6月14日，決策層的貨幣政策又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向，12次提高法準金、4次升息。自2011年12月初以來，看到宏觀經濟增速下滑，央行又降了兩次法準金。如果我們的貨幣政策再這樣繼續“寬松”下去，這不就是4次180度的貨幣政策大轉向了嗎？我們這樣一個有著50萬億元左右國內生產總值的經濟大國，能這樣折騰么？我們的企業，我們的金融市場和投資者，又怎樣預期和應對這種頻繁的貨幣政策轉向？ 　　凱恩斯與哈耶克之爭 　　記者：目前，西方各國在利率接近于零的極其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下，經濟復蘇仍然步履維艱、路途漫漫，也就是說陷入了凱恩斯所說的“流動性陷阱”，在這一格局中，您如何評價對戰了半個多世紀的以哈耶克為代表的新自由主義與凱恩斯主義？ 　　韋森：這里我首先要給凱恩斯辯護一下。在凱恩斯的《通論》1936年出版之前，從亞當?斯密到薩伊，古典經濟學家一般認為，需求是由供給創造的，只要供給增長，需求就會自行擴張，與供給相適應，這就是所謂的薩伊定律（Say’sLaw）。按照薩伊定律，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會自發維持供需平衡的，不會出現大的蕭條與危機。然而，自“一戰”前到1929年，卻出現了“英國病”現象，英國的失業率長期維持在10%~20%之間。到了1929年，英國經濟只恢復到1913年“一戰”前的水平。1929~1933年“大蕭條”爆發之后，英國經濟又進一步衰退，一直持續到20世紀50年代初，才開始復蘇。面對當時持續多年的“英國病”，凱恩斯的“貨幣三論”，即《貨幣改革論》、《貨幣論》、《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大致就講到一個觀點：英國經濟“生病”了，不能自發地恢復市場均衡了；要治“英國病”，央行必須減低利率，增加貨幣供給，刺激投資，使企業恢復活力，增加總需求，如此經濟才能恢復均衡。 　　凱恩斯本人的經濟理論實際上是認為，經濟衰退了，一如人生病需要吃藥一樣，要用貨幣政策來治療。一旦經濟恢復了健康，就該讓它自己運行。所以，凱恩斯并不主張通貨膨脹，而是認為通貨膨脹會埋葬現代自由的市場經濟，使國家走上計劃經濟的道路；他也不主張財政赤字，而是主張預算平衡。大政府、國有化和強政府干預，這些實際上都不是凱恩斯的觀點。要把“凱恩斯經濟學”與西方經濟理論中逐漸演變生成的“凱恩斯主義經濟學”區別開來。凱恩斯的基本觀點是，在經濟蕭條時，央行要通過降低利率和增加貨幣供給的策略使經濟從蕭條中走出來，因此可以認為凱恩斯本人的理論本質上還是自由主義的。 　　有些女人在無數次的“祈禱”之后終于風風光光地嫁給了有錢人。婚前公證沒有問題，家庭約束不成問題，性格不合不是問題，幸福生活就如花團錦簇一般在招手，仿佛已看到每天都會是那么的有節奏，有力度。 　　但是，事實并非想象得那么好。有一個女人這樣描繪她的富太太生活：不工作的日子是那么的單調乏味，以前的朋友們早已對她敬而遠之，她經常駐足在上海高掛著的、充滿陽光的、足以打動每個人的微笑的大幅廣告前苦笑。年長而有為的老公把她的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包括性生活，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部沒有自由的機器。老公好不容易給她一兩萬塊錢，結果還鄭重其事地告誡她好好保管。脫離家庭的話，婚前財產公證將生效，她將凈身出戶。 　　看了上述例子，也許還有很多女人會不屑地說：“我要求也不高，他家里有個一兩百萬就行了。”每個人家里都沒有印鈔機，每個人創造的每一分錢都是勞動和智慧換來的。 　　家里有一兩百萬已經算是比較優越的了，但一兩百萬也辦不了太多事啊。我們來談談一兩百萬的簡單用途：購房加裝修50萬，家用電器10萬，車子15萬，再加上結婚各項開支，那么肯定是所剩無幾了。 　　再者，如果是以財定嫁，你以后在婆家的地位也是令人擔憂的，你得考慮一下丈夫會以什么樣的姿態對你？ 　　那女人們要迷惘了，該找什么樣的男人嫁呢？其實，不管選擇什么樣的男人去嫁，首先要考慮的是兩個人的感情問題，有愛，才能創造一切。許許多多動人的愛情故事都告訴我們這樣的道理：要想選擇自己的人生伴侶，愛應該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唯財向前沖。 　　女人擇偶就如企業招聘，學歷高、工作經驗豐富者優先。但現在不是20世紀90年代了，聰明的企業老板會慧眼識人，不一定非要那么多的條件，他們在面試的時候，常常會招收那些有潛質、有能力的人。女人呢，當幻想與現實已變為藍天與大地般的不可交接，是不是還要用一輩子去嘗試呢？ 　　選擇沒有對與錯，聰明的女人，要善于審時度勢，我們相信你會作最睿智的選擇。 　　【智慧支點】 　　每個人都應該幸福地活著。不奢求，盡力付出，享受付出后得到的一切，這就是幸福。人間真情很難得，特別是現代社會的壓力讓人情變淡，讓人冷漠，讓人疏遠。所以，女人要睜大眼睛，找個有能力、人品好、對你有真感情的人，只要他肯為你而努力賺錢，就可以了。不要做王子與灰姑娘的夢了，童話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只是用于精神寄托。 　　至于弗里德曼，他在通貨膨脹問題上與哈耶克持同一觀點，認為1973年石油危機后的經濟衰退是西方各國政府紛紛采取凱恩斯主義政策的必然結果。他批判凱恩斯及其門徒，認為通貨膨脹的罪魁禍首正是央行大規模地“超發貨幣”。弗里德曼主張穩定的貨幣政策，其核心觀點是超發貨幣將必然導致通貨膨脹的惡果。現在弗里德曼的觀點似乎也破產了。2008年下半年之后，美國推出了QE1，2010年又推出QE2，美國的基礎貨幣這幾年增長了很多，但到目前為止，美國并沒有出現嚴重的通貨膨脹。按照弗里德曼的理論，只要美國多發貨幣，美元就會貶值，大宗商品價格就會上漲，但事實是，2010年以來，世界大宗商品價格整體上是下降的。幾年過去了，嚴重的通貨膨脹并沒有在美國發生。弗里德曼的理論又說明了什么呢？ 　　最后回到熊彼特，他認為每個時代的經濟增長和大衰退都是由科技革命造成的。一次大的科技革命和創新會推動新一輪的經濟發展，隨之就將出現蕭條，并積蓄能量等待下一次科技革命，如此循環往復。縱觀人類歷史上出現的幾次大蕭條，這幾年我一直堅持這樣一個判斷：除非人類在未來能夠發現改變整個人類自身生活方式的科技和工業革命——如蒸汽機、內燃機、核能、航空航天技術那樣的科技革命，才能引起世界經濟的一波大的經濟增長。現在能看到的諸如新能源、納米技術、太陽能和生物制藥等，顯然還構不成改變人類的生活和生產方式的科技革命，對人類社會經濟增長的推動力還是有限的。因而我判斷，這次世界經濟衰退，將是一個長蕭條。西方政府的任何宏觀政策，都改變不了這一經濟大勢。 　　記者：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府堅定地推行了凱恩斯主義的宏觀政策，您認為傳統的凱恩斯主義能夠解釋“中國奇跡”嗎？您認為“中國奇跡”或者說“中國模式”的真正動因是什么？ 　　韋森：1973年的石油危機之后，撒切爾夫人、里根總統等人采納了弗里德曼和哈耶克為代表的保守主義（或言自由主義）的政策主張，致力于恢復市場經濟的“自發運行”，減少了政府對經濟的干預。一直到2007年經濟危機之前，已幾乎沒有多少國家運用凱恩斯主義的經濟政策了。2008~2009年經濟危機來了之后，才重新啟用了凱恩斯個人原初的經濟主張，但并沒有真正采納凱恩斯主義的宏觀政策。西方各國政府以及各國央行確實大量增加了貨幣供給，并壓低了利率，但是大規模的政府項目投資卻并沒有發生。隨著西方各國失業率的不斷攀高和多年居高不下，美國、歐盟和日本等發達國家的財政赤字也在不斷上升，但西方各國的財政支出主要是增加失業和社會福利方面的支出，不像我們國家這樣大量地投資基本建設方面的大項目，因而，近些年西方國家所采取的凱恩斯的宏觀政策，包括大規模的減稅，并沒有造就大政府。所以，西方國家并不完全是奉行凱恩斯主義的宏觀政策，而大致可以認為只是采取了凱恩斯個人原初的經濟政策主張。 　　如果說西方各國在這次危機之后并沒有真正采取凱恩斯主義的宏觀政策，或者如克魯格曼和斯蒂格利茨所認為的那樣采取的凱恩斯主義的政策力度還不夠，那么，中國政府近幾年奉行的凱恩斯主義的宏觀政策卻是地地道道的，凱恩斯主義政策的主張與中國計劃經濟時代的指令經濟運作有許多相通的地方。我們現在的市場經濟原本就是從計劃經濟轉型而來，政府機構和官員的行政運作方式還有很大的計劃經濟時代的慣性和遺留成分，所以經濟一下滑，政府主管部門和發改委的官員就運用起凱恩斯主義的政策手段，可以說是不用學就得心應手了。因此可以認為，雖然中國名義上已不再實行計劃經濟了，但是政府機構的運作和實際政策操作，卻沿襲了凱恩斯主義的政策做法，甚至可以認為發展了凱恩斯主義，比凱恩斯主義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有了近幾年發生的“國進民退”現象，也就隨之有了“中國模式”之說。 　　過去30多年，中國之所以出現經濟的高速增長，說來并不是引入了凱恩斯主義宏觀政策手段的結果。相反，過去30多年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主要是在中國經濟社會中引入了市場機制，用傳統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說法，我們是通過引入市場經濟和市場化改革“解放了生產力”。中國經濟的市場化，一大批企業家的崛起，又恰好趕上了人類社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以及以互聯網的迅速擴展和應用為主軸的新一波科技創新浪潮。中國經濟市場化了，尤其在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后，中國加入了全球分工體系，并且憑借廉價的勞動力制造了大量產品，創造了大量財富，且平衡了美國經濟內部無法平衡問題，于是，不但中國經濟自身高速增長，全球經濟的增長也因此達到了巔峰。 　　對過去30多年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西方的新古典主流經濟學和制度經濟學似乎都無法完全給予解釋。同樣是市場經濟，拉美和印度并沒有像中國這樣高速增長，且增長時期這么長；人類社會第三次科技革命創新，即科學發明被廣泛應用到工業生產，也非中國獨有；中國更沒有成熟的民主與法治的政治體制。2006年在哈佛－燕京訪學時，我就提出了一個觀點：解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現象時，除了中國經濟的市場化之外，一個伴隨的解釋變量就是：中國一大批企業家在市場化過程中的崛起和不斷創新。按照熊彼特的觀點，每一次新技術革命的發現、企業家的技術創新都將推動經濟的新一輪增長。人類社會的現代科技革命，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科學發明，另一個是創新，即把發明運用到生產過程中。而在后一個方面，企業家在其中起很大作用，故被熊彼特稱為“企業家創新”。具體到改革開放后的當代中國來說，自改革開放以來，涌現了一大批民營企業和農民企業家，外資也大量涌入，帶來了新技術和組織創新。國有管理者、高級經理人，盡管受制于現存的體制，也不斷努力創新自己的“商業王國”，不斷做大做強自己管理的企業。中國人的經商精神不亞于任何一個民族。我們華人做生意，既精明，又節儉，非常符合馬克斯?韋伯所講的“企業家精神”。因此，可以認為，在引入市場經濟之后，一大批企業家的出現和民營企業的崛起，是中國經濟增長的一個主要原因。 　　母親雖然覺得很失望，但仍在嘟嘟囔囔。但是因為能和兒子住在一起，也就不那么失望了。 　　“良一，那個姑娘真的很不錯，母親也贊不絕口。還是早些定下來好。宗方先生也完全贊同呢！”嫂子說道。 　　“好了，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考慮……”嫂子張口結舌，眼睛盯著瀨川。“你是不是另有對象了？” 　　哥哥盯著啤酒，大口地灌了下去。 　　“沒有對象。” 　　“是嗎？”嫂子沉默了。 　　哥哥接過了話頭。“我也正想說這事兒呢！如果真的沒有別的對象，最好認真考慮這樁親事。” 　　“我是想認真考慮。” 　　“你真是個切不碎嚼不爛的家伙。” 　　“對方是什么態度？” 　　“哪有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反倒打聽對方態度的？” 　　“良一，聽說對方有意應承這樁親事。宗方先生之所以熱心促成，也是因為對此有所耳聞。” 　　“就當作沒有這回事吧！” 　　“啊？那為什么呀？”嫂子沉下臉來看著瀨川。“再這么拖延下去可不好。” 　　瀨川想到，如果還沒拿定主意就勉強促成親事，自己就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困境。 　　“真可惜呀！”嫂子嘆了一口氣。 　　“那也可以跟宗方先生說一聲，讓對方等半年左右。無論如何，我真想讓你娶那位姑娘。” 　　下午三點鐘左右，瀨川離開了哥哥家。對于自己這個決定，在跟哥嫂、母親談話時也感到心中不忍。哥哥酒后有了困意便上了二樓，嫂子和母親一起收拾餐桌。微風從狹小的院子吹進來，也帶來了鄰屋房頂反射的亮光。 　　“我去走訪一個朋友。” 　　“是嗎？幾點回來？”嫂子問道。今天晚上要帶母親一起回前橋。瀨川說八點之前回來，然后就去下北澤車站乘上了電車。 　　在吉祥寺下車后，正巧趕上開往關町的大巴發車。 　　瀨川一邊欣賞著八月盛夏沿途的風景，一邊思忖著與冴子見面的借口。說從四國返回登門問候也不對勁，說散步時順便過來就更古怪了。瀨川決心哪怕招人厭煩，也只能開門見山地正面了解案情了。 　　瀨川在十字路口下車。青梅街道兩旁的櫸樹在盛夏的陽光中懶洋洋地耷拉著葉子。他來到了大賀律師遭遇交通事故的地方，又想象到當時的情景。大賀當時正在前面的甜點屋給孩子買冰淇淋。 　　瀨川來到大賀家門前。窗戶開著，掛著竹簾。側面對著院子的拉門也敞開著。但是，門廳前的矮墻擋住了街上行人的視線。門廳一角規矩地擺放著一雙女式涼鞋。屋里沒有動靜。 　　瀨川鼓起勇氣。“有人在家嗎？” 　　里面馬上傳來了走在榻榻米上的腳步聲，然后有一個白色身影翩然閃動，那是穿連衣裙的冴子。 　　“啊！”她剛一看見瀨川便停下了腳步。與外面刺眼的光線相比家中有些昏暗，瀨川看不清冴子臉上的表情。 　　冴子跪坐在門廳上沿，白色連衣裙在腰間折疊起來。 　　“您來了！”冴子雙手撐在榻榻米上。 　　“前幾天突然打攪，實在冒昧。”瀨川心如潮涌。 　　“哪里，是我多有失禮。”冴子抬起臉看著瀬川，顯得有幾分緊張。 　　瀨川看著久違的冴子明亮的眼睛，覺得那好像是在責備自己對那個問題糾纏不休，感到很難受。但是，他必須再來。他鼓起了勇氣。 　　“其實，我四五天前從四國來前橋赴任……”他的開場白顯得很不自然。 　　“啊，是嗎？那要恭喜你了！”冴子冷淡地說道。 　　聽到兩人的談話聲，冴子的母親從里屋出來。母親一再邀請瀨川到客廳里坐。同冴子的談話又被打斷，他感到很失望。 　　這時，冴子自己向母親說明。“媽媽，瀨川先生很忙，恐怕沒有時間進屋去。” 　　“哎呀，是嗎？那太遺憾了！” 　　“那我送瀨川先生去公共汽車站吧。”冴子隨即站起來下了臺沿，穿上了角落里的那雙白涼鞋。 　　瀨川佩服冴子的機智，同時，又為能向她了解情況而感到高興。 　　兩個人并肩走在狹窄的小巷里。離開她家一段距離之后，瀨川對冴子說“謝謝你了”。這倒不是因為她出來送行，而是因為她創造了這個談話的機會。冴子似乎也心領神會。 　　改變發展模式，避免經濟大蕭條 　　記者：在世界經濟衰退遠未結束、國內面臨政府換屆的背景之下，您對未來中國總體經濟的趨勢作何預測？ 　　韋森：首先，我們必須認識到，中國經濟在過去30年的改革中所取得的成果來之不易，故我們真誠希望2012年我們國家能夠實現平穩過渡。 　　至于對中國經濟發展，我有兩個方面的判斷：第一，中國經濟的問題和潛在挑戰很多，但是我們也要認識到，中國社會和西方社會的運作有很大的不同。中國社會是一個非常靈活的社會，大家都不太講正式規則，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中國人的適應能力非常強，中國企業的適應和應對各種環境變化和挑戰的能力也很強。即使企業利潤率在下降，外部訂單在減少，勞動力成本和資源成本在上升，但是大家還是能夠找到各自的生存和經營之道。這樣一來，我們的經濟增長會“搖搖晃晃”，采購經理人指數會上下波動，增速會慢慢放緩，但還是能走幾年，因而我判斷在近幾年里，可能還不至于出現大的經濟波動。 　　第二，中國經濟整體增速下行是個自然趨勢，中國經濟正朝著8%、7%的增長速度逐漸放緩。任何一個國家在任何歷史時期中，都不可能長期保持經濟的兩位數增長。經濟增速的放緩是大趨勢，通過政府新投資和再建設大項目能夠在短期維持經濟增速，但改變不了長期經濟下行的趨勢。政府靠高稅收增長和大規模的政府投資來維持經濟增長，必然會“擠出”民營部門的增長。過去幾年，我們整個經濟增長主要是通過銀行貸款和投資來推動的，是靠政府直接投資和啟動大的國有部門的基建項目投資來支撐的。但這種靠低利率的信貸擴張所帶來的短期經濟增長也為中國經濟的長遠發展埋下了巨大的隱患。要意識到依靠貸款、信貸泡沫和政府負債來推動經濟增長的危害，并有預警機制，盡量將不當投資所遺留下來的“次貸”盡早慢慢地消解掉，以避免出現大的經濟衰退。 　　人類進入現代社會以來，歷次經濟危機的經驗均告訴人們，世界性的經濟衰退，首先出問題的總是金融系統，開始是股市大跌，隨之企業破產、銀行倒閉，并最終波及到實體經濟。在經歷過一個長時段的經濟增長后，中國實體部門的增速逐漸放緩或下滑是自然的，甚至可以認為是必然的，這并不可怕，但一旦整個經濟的隱患都聚集和累積到金融體系中，導致金融和銀行體系出了問題，就像2007年美國的“次貸危機”所引發的金融風暴一樣，那可就要出大事了。這樣的局面對我國經濟與社會發展的影響就不是短時期的了。 　　概言之，既然整個經濟增速下行是避免不了的，那我們就要有心理準備，并有些“理性的預期”，使我們國家和企業的發展戰略是對這一正在到來的“大轉型”的合宜應對，而不再期望和企劃通過啟動新一輪大規模的基建項目投資來逆這一大趨勢而維系短期的高速增長。這樣才能在未來盡量避免出現大的金融和經濟體系的突然斷裂。有了這一認識，我們就不會老是為短期經濟上下波動的一些數據所迷惑了，就不會再為難為之事、費不可為之力。真正要為和當為的，倒是漸進性地啟動政治體制改革，為未來中國經濟社會的長期繁榮和發展構建良序的制度基礎和條件。 　　2012年5月9日審定于復旦 　　本文2012年5月11日發表于《東方早報》A36-A37版《東方早報》特約記者翁一，實習生陸詩麗、林錄平 第 1 2 3 4 5 6 7 頁